第三节 周旋
他们的身边是烈火焚烧的丹炉,他们的金丹被人投入炉火中,被魔尊共同淬炼出了“生石”。
“救救我们……”
(资料图)
“救救我们……”
哀鸣与乞求将我包围,大量的记忆灌入我的脑海,我只觉头痛尽裂。
“我该如何救你们?”我强撑着,在这瞬息之景中发问,同时也经历他们的绝望与悲伤,痛苦与不甘。
“生石不应存世,魂魄应归虚无。”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回荡。
“此石聚众仙之力,金丹坚韧,难以摧毁,但若能在此石中,制造一条裂隙,再催动裂隙,则可由内而外将其摧毁。”那个声音接着说。
“裂隙?”我问。
那个声音说:“千百年来,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人,能够毁灭此石,释放我们的魂魄……而你,你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人。”
我简单思考,就理解了他们的意思,理解了为何我是他们寻找的人。
“或许我的确可以。”
“若你帮忙,我们将给予你力量。”声音飘飘摇摇,不断在我的脑海中回荡。
他们的魂魄正在生石中不断经历着死亡的轮回,剖丹的痛苦。
而更甚于此的,是他们在生石中,亲眼目睹自己的百载道心,要被人用于祸世杀生,这才是致命的折磨。即便他们无可赠予,我也依然会帮。
得到我的肯定后,神识中的这些对话仿佛只经由一瞬,当我回过神来,正好落在地面。
魔尊抽刀就要将我灭口。
“等等!”
我赶忙出声,紧接着爬起来一个跪拜,魔尊愣在原地。
“我愿舍仙门身份,追随魔尊,入地党麾下。”我大言不惭,诚恳的想他俯首称臣。
魔尊笑了笑。
“哼,亏你出自仙宗名门,舍得下这脸跪地求我?”他抬起我的脸看了看。“我凭什么收你,杀了你不是更好。”
“我死,众仙门战力不损,但我活,能为魔尊带来极大助力。”我看着他,接着说:“方才触碰生石,我已知晓,此石乃众仙师金丹所铸,但此石仍有缺损,以至功力大减。”
“哦?何处缺损?”魔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。
“缺一至纯金丹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魔尊放声大笑。“至纯金丹,仙界仅左然炼就,取他金丹,绝无可能。难道你想说你能杀了他,为我取丹?”
“我没这么不自量力……”我清了清嗓子。“我也有至纯金丹——的一部分。”
“你也有?不可能。”魔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很明显,我是个菜鸡。
“以我一己之力,的确修炼不出,但若左然为我灌气,我以此气结丹,又如何?”
“他为你灌气?……”魔尊半信半疑。
我为了消解他的疑惑,我大方伸手让他探查。他浅浅一探,便收起了他的刀。
八成是稳了。
我赶紧学起大师兄的绝招,乘胜追击。
“你一定也察觉到了,我修为浅,就算左然为我灌气,也只能勉强结丹,在未名宗实在混不下去。”
“方才仙宗名门以多欺少,魔尊依然非凡功力,惊为天人,我叹服魔尊英姿飒爽,如此神力。只是……可气这石子威力不及,如今我若能追随左右,一定贡献毕生仙力,与魔尊共夺天下。”
见他依旧不语,我赶紧继续追加个激将法:“反正我也打不过你,你要是觉得我没用,杀了我便是,总不至于还怕我有本事害你不成。”
他冷笑一声:"倒也确实有用的很……本座暂且信你,往后就跟着我吧。"
此后,我正式加入魔尊麾下,成为一名魔使。
魔尊未死,卷土而来,势要与众仙门决一死战的消息逐渐传遍大街小巷。
魔尊似乎有意在斩断我与那些仙宗门派的关联,遇到需要扬名的事,总是要我前往,而我也从不遮掩。
偶有听闻,未名宗宗主左然三界寻我,悬赏惊人。
我十分懊悔,早知他这么有钱,当年在未名宗的时候就该让他给我涨些零用。
但如今我为魔尊办事,过程中遇到未名宗师兄师姐,我也从不给好颜色,就好似我们从未相识。
一来二去,“未名宗弟子叛出宗门,助纣为虐。”的八卦传的天下的仙宗门派人尽皆知。
又过些时日,我获悉,各仙宗门派都在管左然讨要说法。
照我所想,他总该维护未名宗的面子,早早与天下人知悉,将我逐出师门便可。
但如此简单之事,他却拖了几月,硬是激起众怒。
眼看事端渐多,我也生了些好奇心。再不与我撇清关系,未名宗受牵连,也非我所计划。
于是这日,我来到未名山下常来的点心小铺,想打探打探未名宗的情报。
此处糕点一绝,即便我已转投地党,也依旧常来偷偷光顾。
可我人还没从巷子里出去,就被人蒙了眼捆走了。
究竟是谁!如此胆大!
我用力挣了挣,也没挣开束缚,对方的实力明显在我之上。
绑我的人似乎御风行了一阵,突然一把将我丢下。
束缚也在瞬间消散,我向前望去,实在没想到会是左然。
如今他仍是未名宗的仙尊,而我已成为地党的魔使,我们这身份光是写到一起,就该杀个眼红,我自然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。
可他却只是死死的盯着我,似乎并未打算对我动手。
“地党一战后,为何叛离宗门?”他终于开口。
我笑哼一声,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:“没人告诉你吗?”
再次看向他时候,我目光冷冽:“金钱、力量、权利,可以是任何理由,未名宗总归都给不了我这些。”
我从未用如此态度与他说过话,饶是自己也有些不适应。
“我问你,你如实答我。”他显然不信,望向我的眼神无比严肃。
“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他接着问我。
“……”
“你为何隐瞒行踪?”见我不答,他更加急促。
“……”
“地党究竟有何把柄胁迫你做事,为何不与我说!”左然很少喜怒形于色,这般咄咄逼人的急切,我未曾见过。
“与你说?说什么?”我被他如此质问,心中难以言说的委屈顷刻间涌上心头。
我向他步步逼近。
“说未名宗修行进益甚浅,我早已了无道心。不若跟随魔尊,天下仙力,取之不尽,皆可为我用,这样你满意吗?”我冷笑道。
“你助纣为虐,伤你师兄师姐,心中竟毫无愧疚?”他的眼中似有巨浪翻滚。“究竟如何你才肯停手!”
“如何?若我要……与师尊快活,你答应吗?”我来到他的面前,轻浮的笑笑,故意想说些话来气他,好掩饰我此刻有些懦弱的心。
“你是能舍下身份与弟子结为道侣,还是能不渡他人,只渡我一人?”我抬高了音调。“你敢说你什么都愿意做吗?”
我想他一贯秉持标准,必然会被我激怒。
“……现在停手,你想要的,我未必不能给你。”左然盯着我的眼神未曾离开半寸,好像要将我里外看个透彻。
我很震惊,他这反应,我着实没想到,我从未想过他会向我妥协。
但我又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谎言。
我哼笑一声,说到:“仙宗门派公认的济世仙君,会应我此事?诓我也该更精明些。”
“你究竟在盘算什么!”他冲我怒吼,周围的风流不受控制的乱窜。
他的手扶上胸口,狠狠的抓住自己心脏的位置,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的样子。
他声音颤抖,眼角泛红,似乎难以抑制他汹涌的情绪。
“你我百载师徒情谊……你信他,都不肯信我?”
他总是这样,用最“正确”的态度,最“适当”的言语,说着一些在我看来与情话别无二意的言论。
他怎能用这般表情,如此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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